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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活着,便应当对他千恩万谢了。
阿孟上药的手微微一顿,叹道:“话虽如此,可小姐无辜,却因他受了这样多的苦难。”
“若是能逃就好了……”
逃,沈昭禾苦笑,别说是在这泱泱深宫,便是在将军府,沈逢程与她说了要被赠给徐淮意之时,她也想过逃,可如何逃,除了身侧这个小丫头阿孟,没人愿意帮着她。
她孤身一人,就算是侥幸出了东宫,也没法离开京都,徐淮意更是不会放过她。
沈昭禾在温凉院里歇了三日,这是她来到东宫以来难得的一些安宁日子。
阿孟在墙边种植的迎春花在一场小雨后竟是开了花,细碎的攀着墙壁,给温凉院也添了些生机。
阿孟折了几段带进了屋子里,“清晨下了一场雨,外头现在还湿漉漉的,小姐身子还没好全,就不去外头受那凉气了。”
沈昭禾从她手里接过那几枝迎春,碎黄的小花铺满了枝干,清淡的香气溢了开来,她不自觉笑笑,“去将咱们从将军府带来的那个瓷瓶摆件拿来。”
阿孟见她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忙去取了那瓷瓶,又往里头灌了些水方才拿了过来,“前些日子收拾屋子就觉得这瓶子好看,可是上面空荡荡的,看着着实奇怪。”
“如今能插些花正是合适。”
沈昭禾点头,专心将几枝迎春插进瓶中,又小心摆弄了一番,方才将它放置于床榻旁的窗柩上,虽然不是上面名贵的花草,可到了她手中却也不输旁的。
翌日,三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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