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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雁凌云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腕。
“二公子。”侍女们纷纷见礼,随后知趣退下。
“好孩子。”沂王妃轻拍他的手背,这是能写出经世之文的手,是能信马由缰、引弓射箭的手。
她的儿子不比任何人差,如果托生在寒门,早该金榜题名、蟾宫折桂。是她拖累了凌云,叫他生来便被旁人掣肘。倘若凌云是庸碌之辈也就罢了,她自会将他养成锦衣玉食坐吃田庄供奉的公子王孙,可凌云偏偏那样聪慧,那样懂事……
她说什么,都要为凌云争上一争。
“进宫拜见过陛下了?”沂王妃声音发飘,内有郁气,“陛下可还安好?”
雁凌云摇头:“陛下忙于朝政,我去时正在文德殿见几位刑部的大人,罗公公便领我去了太后那儿。”
沂王妃神色一暗,偏过头去咳嗽几声,雁凌云拿过绡帕为她接痰,却见到一片猩红。
“母妃!”雁凌云怛然失色,“可要延请太医院院判大人再为您诊脉?”
沂王妃摇头,扶一扶沉重的堕马髻,发如乌云泼墨,脸色也阴沉沉的:“尹院判早些时候来过了,暂且不必麻烦他老人家。且说我这病根是早些年落下的,并非延医抓药可解。”
雁凌云心中惶惶,本欲提一句世子哥哥在皇城司主事,门路多人脉广,不如请他想个辙子,但觑到沂王妃怨毒的眼神,他心头一跳,又把话咽了回去。
“云儿。”沂王妃端方昳丽,拭去眼角的清泪,“母妃要是一病不起,追随王爷去了,留下你孤零零一个人,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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