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乱糟糟堆着的柴火,地上却不见厚厚的灰尘,粱上也没有陈年的蛛网,想来有人常来常往。
绑她来的人……连翘翘头痛欲裂,呜咽一声,想起昏迷前见到的妙圆。
连翘翘自忖与妙圆无冤无仇,来清岚庵之前更是从未见过,究竟为什么会强掳她至此地?
昏昏沉沉间,连翘翘隐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爹爹,人我给你带来了,果真如传闻中一样,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只是……我冷眼瞧她小半个月,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如同砂纸刮擦树皮:“小姑娘家家的没见过世面,你老子我什么沉鱼落雁没经手过?那位大人……得,你且先回去,天要亮了,别被净觉那老秃尼瞧见。”
“女儿这就去。”
连翘翘陡然一惊,这把雀鸟一般轻快俏皮嗓子的主人,不是妙圆又是谁?
爹爹,女儿……门外的男人可是妙圆的俗家父亲?他们父女俩绑她来做什么?
不及细想,柴房的门就被人嘭一声推开。
一位身形佝偻,头戴方幞头,颧骨陡峭,酒糟鼻又塌又扁的老汉迈入柴房。他头发枯黄泛白,秃噜一根脚指头的草鞋每走一步,就会哗啦啦落下一片油屑,走在田野乡间,抑或是市井坊巷里都不打眼。
连翘翘吓得呜呜出声,拼命往后挪动屁股,脚踝上细嫩的肌肤磨到粗糙的砂石,蹭破一层油皮,一丝丝地抽疼。
“连夫人,您别怕。”老汉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黄牙,“小老儿不会害了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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