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李玄玉倏地一怔“绽梅,你怎知我忙着秋赋上缴与编写书册之事?”
绽梅指了指整齐堆放在案上的文稿,与纸篓子当中的纸团子,尚未回答,李玄玉便从她的动作之中豁然开朗,豁然开朗之后,又是大大一愕。
“绽梅,你识字?这些,你看得懂?”虽说,他为了日后传抄方便,用字遣词已尽量简单,然,某些文句仍是稍嫌艰涩,更何况,他见过的下人大多目不识丁,他以为绽梅不识字也是当然。
“绽梅仅能读懂一点点。”绽梅弯唇微笑,双颊略现赧色。
啊!是了,他怎么没想到呢?李玄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绽梅虽是个丫鬟,但她从前服侍过的人家,两家可都是豪门大户。
“绽梅,从前府里有请夫子为你们上课吗?”早闻大户人家里的丫鬟琴棋书画样样兼备,今日才知并非虚言,原来,富贵人家里的下人们除了得跟着管事学习该如何服侍主子,还得跟着先生学习吗?
“没有,从前的老爷有请先生们为小姐上课,丫鬟家仆们倒是没有。”
“那你何以能习字?”
“绽梅日夜跟在小姐身旁服侍,夫子的话有稍微听得一些”
李玄玉突地扬声笑出,猜得一二。
“你服侍主子时,还得分神偷听夫子说话,想必是因为很想习字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