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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这一次被洗掉了不少宦官,魏兴首当其中,晏谙念着他服侍先帝的情分没杀他,只是叫他去给瑞昌帝守皇陵,从此不再抬入皇宫半步。
“朕身边有你就够了,”晏谙勉强提起笑跟故岑打趣,“要不都察院也别去了,跟在朕身边贴身伺候怎么样?”
故岑轻轻哼了一声,“迟了,如今臣还不肯呢,皇上找别人去罢。”
“朕这待遇啊,果然是大不如前了。小没良心的,你当真舍得让朕去找别人?”
“舍不得,”故岑低低地叹了口气,“更舍不得看你这副心情不好,还与我强颜欢笑的模样。先前扳回一局也没见皇上多高兴,眼看着宫中的事都了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从进来到现在,晏谙拧作一团的眉心就不曾舒展过,故岑都看在眼里。
“倒还没出事,”晏谙揉着眉心扬了扬下巴,“奏折就在那儿,你自己看吧。”
故岑知道他不在意这些,便从案上拾起奏章,一本一本看过去,眉头皱得比晏谙还紧,最后按耐不住将奏折扔回案上,克制着怒气道:“胡言乱语!皇上是先帝的血脉,正统皇室出身,什么叫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就德不配位?东观殿因何失火丞相分明再清楚不过,怎么太后身体抱恙、就连雪落早了冻坏了地里的庄稼都能算是皇上的过错?这些言官无法无天,简直放肆!”
看着故岑替自己打抱不平,晏谙轻轻笑了两声,顺手将茶递给他,“你怎么气性比我还大?跟他们置哪门子的气,哪个皇帝能不被言官骂两句的,你要是这样,今后这奏章可再不敢给你看了。”
故岑没接他的茶,打量了半天,抓起案上的朱砂墨条用力在砚台上磨。他不能在御书房打砸东西,干脆就拿这个泄泄堵在心头的那股火气。
“哎哎哎,”晏谙被逗乐了,“我这墨好像够用,不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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