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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熟悉而清晰的破裂声划过耳际。她迅速下床朝窗外探身,又掀开门跃向客厅,从宽阔的落地窗奋力望向外界。高楼林立的空隙中夜色弥漫,在那之间,黄绿的绚烂光点缓慢地朝四周散去,随着巨响化作圆满的花环消失殆尽。有人燃放了烟花,也许在河畔,也许在桥东的空旷地带,热烈燃烧着,绽放着,好像要打破冬季无尽的阴霾,将孤寂藏在耀眼的光芒底下。那一刹那,她觉得有什么在无形之中推着她往回走,回到烟花禁令以前的世界。
她决定回去看看。无论偶然的次序是否成立,无论那里是否只有一片虚无,她都决定去看看。第二天,符黎开车回了租屋。她记得到卫澜家的路,剩下的只需要挑选时间。手机里,他们各自无言,可能早就被其他对话埋没,沉到底端。人无法回到过去,所有事情都是想象、象征和譬喻。但偏偏这些日子她想试着找到他,或许为了找回自己的童年,找回日渐消弭的泛黄的旧时光。可能她是个卑劣的人,同时也十分念旧。所以她开始搜寻,从桌上的一迭书籍底部抽出一张门票和几页宣传册,在上面找到能够联络的去向。即使大概率徒劳无功,最后只不过换来一句时光荏苒的慨叹,可她仍然决定要那么做。
城市恢复喧嚣以前,卫澜终于完成了手边的画作。画纸上,那女孩睡着了,静谧安宁,浑身沐浴着午后的金色阳光。描摹睡脸是一件私密的事,可胸口中那颗僵硬空阔的东西却能因此松弛几分,缓解激荡的痛楚。但是,就算她睁开双眼,也不会再回头望过来。他收拾了画板纸笔,关灯,带上火柴和器具下楼。栏杆的夹角处没有灌木,地上的草也早已枯萎。点火的时候起了微风,他用手心护住那火苗,轻蔑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的状态,可能就这么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很久以后。
符黎是被一处摇曳的明亮吸引过去的。它像烟花落在地面的一部分,在镂空的栅栏内晃出一片跳耀的暖色。冬夜,鲜少有人经过,她慢慢接近,放轻动作,似乎一抬手就会扑灭那缕火光。黑色栏杆内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楼群。她站在路旁地势较高的地方朝里面眺望,随后快步绕到小区正门,循着那方向走去。天色沉重,总让人以为暴雨将至。事到如今,不管对错,她的目光里已经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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