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兄长的残破尸身。一名兵卒送了兄长回来,也带回了他的遗物——一只埙,一柄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墓也是顾忱在暴雨里亲手挖的,这片小山丘是兄弟二人幼时最喜欢来的地方,兄长就是在这里教顾忱如何拉弓射箭的。
顾忱满怀心事来到了兄长的墓前,点上三炷香,拜了拜后插在香炉里。他在墓前坐下,手抚上冰冷的墓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王永恪谋反,已经被燕昇击溃了,应该不日就能抓回来。陛下答应过我,到时定会给你讨一个应有的公道。”
他停了停,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之意,深吸了口气才拍了拍墓碑,就像少年时拍兄长的肩膀一样。
“放心吧,哥。”他说,“我努力了这么久,寻找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为你报仇了。”
“可是我……我有些话不能和娘说,也不能和爹说。”顾忱苦笑了一下,“陛下他很好,我知道……他喜欢我。”
“……我们早就不止是同窗了。”
“但是陛下今日说了,我应该卸掉兵权,去户部接齐先生的位子了。”
顾忱说到这里微微低了头,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贪图兵权,实际上,兵权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但我顾氏从□□皇帝起便是武将,一直到爹这一代已经历经四朝,都是武将,掌控着燕北十万铁骑。”
“当年你……你不在了以后,爹便是希望我能接手燕北大军……”顾忱回想起当初,原本兄长顾恒要接掌燕北大军,但后来顾恒战死,他才不得不顶替上去。为此,爹娘还吵过一架。
“我已经是顾家最后一个能掌兵权的了。”顾忱低声说,“可我如今被调任成文官,不能再像爹希望的那样,他一定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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