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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萧寒回府时,天色已黑,他下马后直接去了格兰院。
昨夜大雨骤然降温,长公主怕寒,屋内的碳火染得极旺,李萧寒一进去便脱下外衣。
赵嬷嬷端来清火的茶,他呷了一口,这才对长公主道:“昨夜让母亲担忧了,实属儿子不孝。”
长公主几乎一宿未眠,到今日还头晕脑胀,见儿子能跑能跳,心里也就安定了,于是直接问道:“可查出是何人下手?”
李萧寒翻翻茶盖,“裴愉。”
长公主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好个裴愉,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姑母?”
李萧寒吹吹茶叶,淡道:“母亲何必动气,这才刚开始罢了。”
长公主岂会不知皇家涉及权位之争的惨烈,可这几个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往日里也待她极为尊敬,到底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搁下茶盏,李萧寒语气略微变了变,“昨日药浴便可,母亲不该阻拦夏河的。”
长公主听出他有埋怨之意,不悦道:“陆太医说那药浴可能会伤根本!娘赌不起。”
李萧寒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男女之事,他向来无感,甚至说还有几分厌恶,审理的案子多了,男欢女爱的事便也见过不少,他对那事的印象只有一个字,脏。
李萧寒掸了掸袖口上不知何时蹭到的灰尘,尽力压住不耐的语气道:“教乐坊人杂,若那女子是……”
话还未说完,长公主便明白他在担忧什么,直接就将他打断,“她不是教乐坊的,是府上的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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