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将箱盒往车上搬,容语脸色一变,见刘承恩悠哉地从门槛跨出,连忙迎过去,
“义父,您不是说,等太子大婚再走吗?”
刘承恩将擦拭完手的湿巾往旁边一扔,温和笑着,“容语啊,钦天监监正与我说,今日是个好日子,宜远行,我便改在今日了。”
容语满脸不舍,嘀咕道,“明日太子便大婚,不过一日光景,义父竟然信这些....”
刘承恩拢着袖笑眯眯瞧她,“既只是一日功夫,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区别?等太子大婚后,我怕你没功夫再送我了,走吧...”
容语未听出刘承恩话里的深意,搀着他上了马车,
“孩儿送您去码头。”
刘承恩打算从漕运码头行至通州,再顺着京杭大运河南下,直抵苏州。
二人一道上了马车。
漕运码头就在东便门外泡子河附近。
马车沿着宫墙往南,行至长安大街,往东过皇城,又折向正阳门大街,再一路东行便可至东便门,容语的马车前挂了通行御道的玳瑁,一路畅通无阻。
马车内,刘承恩掀起车帘,张望上京熙熙攘攘的街市,满脸感慨。
“五十年啦,你义父我在这繁华都城已踽踽独行五十年,初来时,还是一毛头小子,做事说话没个轻重....”
时光一晃而过,他已两鬓斑白,半身入土。回想这一生,他也算薄有功名,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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