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很快困惑于她的态度。
尽管记不得往昔的细节,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不该是如此这般拘谨陌生的。
若他们曾经很好,为何她现在要装作仿佛初次见面?她为何不像贺掌教那样直接同他说清?
还是……他们要好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亦或者从前是要好过,但后来又生了什么变故?
也许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如此谨慎。在极短暂的时间里,万千纷纷思绪念头怦然扩散,又被强制归拢,最终只化作一片悠悠落于湖心的轻羽,荡起细微波纹。
他不能妄加推断,岑钧月如是想。
若是最坏的情况,失忆以前,他们有过什么不开心的经历,是他被抛下了,那他更要把握此番机会,干脆把那些过往洗去,能重新开始才好。
既她装不认识他,那他也姑且先按兵不动好了。
岑钧月原本的计划是,慢慢确认,徐徐图之。
但他很快再次清晰意识到,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好像真是……极端薄弱。
哪怕她只是推门进院子,只是默默在石桌边放东西,他都要花大力气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傻愣愣地追着她转,直等她进了屋内又去检查那个池子,他才能暗暗松下一口气。
她来了几次后,他已是试探出她定然从前与他极为相熟,尽管她嘴上说是第一次来,却能很熟练地规避他摆得太密容易磕绊的药架子,摸得清他的各种灵药都喜欢放在哪处,知道他的茶叶摆在暗处的高柜上,甚至能直接问都不问都挑出哪一罐是洞庭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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