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一直捱到后半夜才渐渐睡去,起来后又赖了半小时的床才缓过来。
过了正午,日渐偏移,秋天的西北仿佛蒙上了一层暖调的滤镜。
家里的窗户望出去风景大好,伸伸头还能望见远处的骊山,云线悠远,我站在阳台看着看着,胸口憋闷的淤堵随着云卷云舒慢慢消减了些。
母亲做好了午饭,我收了视线坐到餐桌前,吃着吃着就听她聊起了邓放的事。
“昨天小放跟你说了没?”
我一头雾水,“跟我说什么?”
“那看来是没跟你说。”母亲卖了个关子,眼梢带着我看不懂的笑,“你小放哥哥啊,可能要升首席了。”
我一愣,却没能像母亲那样高兴起来,“首席?那不是更危险了么,他干的本来就是试飞,刀尖上的活,成了首席,不就什么都要他第一个上?”
“在其位谋其政,如果怕危险那还当什么兵?”母亲比我豪情的多,尽管已经承受过了失去丈夫的惨重代价,但并未因此就对这讳莫如深,“对于小放来说,成为首席是对他的肯定和认可,也是对他的信任和期望,别为了没发生的事担忧焦虑,当心小脸老的快哦。”
我被母亲这最后一句话逗笑,用手撑着脸看向她,“莫非这就是我漂亮妈妈永葆青春的秘诀?”
“算是吧。”母亲配合着我,微微骄傲地摸了摸头发,“可不许外传。”
“好好好…”
我知母亲这是有心引导我不去想起失去父亲的痛苦。
尽管这样切肤的痛已经如影随形了十年,真正做到忽略太难太难,可比起母亲,我至少痛的还算轻一些,她都尚且如此勇敢直面,我更没有理由一直将自己囚困在十几岁的悲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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