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堡住着的都是些军户家眷,还有些养马的牧军,以及受了军法处置的罪兵,净是些老弱病残,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抵达张亮堡那片低矮的村落,在一片茅草屋中找见了赵渊的那个院子。
不知为何倒忽然似近乡情怯。
大黑马拽着他的袖子,谢太初摸摸它的头:“你是对的,我这般狼狈……便不进去了。殿下素来心软,见到我受伤又要担心难过。更何况……我本修无情道,实在不宜再见殿下,乱了心神。”
这话像是说给马儿听,可心底有个声音在讥笑他自欺欺人。
他在夜色中的槐树下站了许久。久到屋子里那盏灯灭了,久到天边擦亮……积雪落满他的肩头,周围的眷户都开始出来活动,这才离开找了个角落疗伤。
从这一日开始,他总在疗伤之余,在门口那槐树下安静的站一会儿。
若有人来,他便会悄然离开。
可今日……
他来得早了些,知道那孩子搬光了赵渊仅剩了一点物资,本就有些犹豫。又在逐渐升起的日头下,瞧见赵渊清洁洗漱。
便是自云端跌落凡尘,乐安郡王的举手投足依旧得体优美,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恬月朗、冰清玉润的气质,丝毫不曾被这人间泥泞遮掩。
谢太初走得近了些。
迈过了门槛。
又一次的轻易的、跨过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防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