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了。他心想,今年虹陵的雪来得比往年晚,不知道江南下雪了没有?
此刻,在江南显州,沈鸢还在账房里盘账,做生意的丝绸庄里,年底是对忙碌的,对账、收账、放账,还要给手底下的人发放年底的薪酬。
沈鸢无心去留意窗外落下来的第一场雪,坐在账房里一做就是到深夜。
这一年里,她和梁映章还保持着通信,两人除了在信件里嘘寒问暖之外,还会彼此讨论生意经,她家做丝绸生意,梁映章做的是饼店,虽然行业不同,但也有彼此可取之处。尤其是当梁映章在信里告诉她,她在虹陵的店扩张地越来越多,沈鸢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在白鹿书院里的一场同窗情,如今两人成了更紧密的伙伴。
沈鸢羡慕梁映章能够自立门户,白手起家,做真正的掌柜。她只是帮家里打理生意,而且以江南这一代的习俗,生意从来都是传男不传女,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做嫁衣。马上到年底,沈父已经请好了媒人,打算要为她说媒了。
一想到此,她就心中郁结。
蜡烛的光线之下,沈鸢眉头不展,停住了手里的算账动作,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扑面而来一阵寒风吹散了她郁郁寡欢的神情。
入眼之处,夜色深深,晶莹的细雪在月光之下,缓缓飘落下来,原来台阶上早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细雪,如绸缎庄里产出的冰绡,薄薄的纱丝铺在庭中。
沈鸢看到眼前的美景,渐渐屏住了呼吸,心中的郁闷也减轻了不少。
眼看天色已黑,回宫的路就更不好走了,韩舒从茅屋外看了一圈地势后,掀帘向太子禀告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北齐太子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地差不多了,却还赖着不走,盯着茶几上那一盘糕点发呆:“那是桂花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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