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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喜兰忙完前半部分的工作,太阳已经西斜了。一停下手里的活,她就觉得眼冒金星两腿发软,肚子叫的像敲鼓。
等从楼上下来,父亲从报纸里抬起头看她一眼,藏在老花镜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朝小桌上扣着碗的盘子努努嘴,意思有给她留好的饭菜。
温喜兰满心欢喜,去洗了手坐到桌旁,一摸碗发现饭菜都是温的。知女莫若父,父亲这一天虽然坐在店里没跟她说一句话,但她的手艺到了哪一步,早就猜的明明白白。
“爸,”温喜兰端着碗走到外间,一边大口的往嘴里扒拉,一边指着墙上的画框样式道:“花衬衫那幅画风格淡雅,我觉得装镜框更合适,简洁明快,不抢画面的风头。”
温贤没抬头,只用鼻子哼了一声。温喜兰知道,他这是赞同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可以选个深色的画框,这样能既能突出画面也能显出画框,做个深胡桃木色的,您看呢?”
这次父亲没吭声,没抬头,眼睛也不在报纸上。
沉默了片,温喜兰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想法,才要去口袋里掏量好的画心尺寸,就听见老头开口了。
“画面颜色淡,是可以选个深一点的画框来衬托,但是深胡桃木的颜色过于沉重了,还是选原木色吧。说到底,画框的颜色还是要在与画面相协调的前提下,去衬托和装饰画作。裱画这门手艺起的是绿叶的作用,不能喧宾夺主,不管你手艺多高,都得守这个原则。”
“哎,我听您的!”温喜兰脆生生的答应着,父亲的眼光和经验她相信,错不了。
急匆匆吃了几口饭,温喜兰收拾好桌子,又用砂锅煨了鸡汤,这才取好手包准备回祥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