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章眼睫微动,顷刻间明白了沈道来意,直白道:“祭酒有好的庖厨人选?”
“反应倒不慢,”沈道哼笑,食指隔空点了点他,却也没卖关子,“昨日的确遇见一位好庖厨,不仅技艺精湛,还心思灵巧,所做菜肴颇具新意。一道赛螃蟹以假乱真,着实惊艳。”
谢青章叉手,温声问:“还请祭酒指点,此人身在何处?”
沈道按下他的手,笑道:“好了,人就在国子监食堂内,左右跑不了,你莫要着急。这位孟师傅原是找来做朝食的,现下也帮着食堂大师傅,一同做监内诸位官员的暮食。”
“晓得你是个稳重性子,舌头也灵得很,不亲自尝过必然不放心,”沈道拢了拢袖子,轻扬眉梢,“晚间不若留下,陪舅公在监内一道用暮食?”
眼前老人暗藏的意图,溢于言表,就差把“喊舅公”这三个字,深深刻在每一道笑起来的皱纹中。
谢青章:“……”
犹豫片刻,他抿唇,淡道:“舅公拳拳慈爱之心,修远自当遵从。”
一声心甘情愿的“舅公”,让沈道身心都舒坦了。
便是冲着后辈难得服软这一点,沈道觉着他做人家舅公的,怎么也得帮忙。
沈道拍了拍谢青章的肩膀,语气慈祥:“放心,舅公定会说动孟师傅,今日就将她请去长公主府上。”
申时,国子监祭酒的廨房内。
“孟师傅今日身体不适,回斋舍休息了?”沈道愣住,很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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