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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极其郑重地朝着裴衍洲行了一礼,“阿兄万事小心,我虽想要救阿耶,可也不愿阿兄出事。”
裴衍洲盯着她乌黑的发顶,眸光柔了一瞬,扯了扯嘴角,“好。”
过了辰时,禁卫军便押着沈南冲与陆焕武从西城门出发,裴衍洲却是带着左无问快马抄小路直接赶赴京都。
两人比沈南冲提前一天到了京都城外,裴衍洲并不急着进城,而是在野外休整了一夜。
左无问一边看着裴衍洲烤野兔,一边优哉说道:“要左某说,沈太守若是出了事,郎君借着沈太守义子之名在汾东行事,未必是件坏事。”
“左先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喜欢。”裴衍洲撕了一个兔腿递过去。
左无问吃着烫口的兔肉,眼睛一亮,别说,裴衍洲烤肉的手艺当真是一绝,“郎君将左某带到京都,就不怕某卖了郎君为自己求一个正名的机会?”
“不怕,我信得过先生。”裴衍洲直视着左无问那一对温和的桃花眼。
左无问的嬉皮笑脸被他盯得都笑不下去了,只得转开眼,望向不远处的京都,高高的城墙内是闾阎且千,九市开场,说不尽的繁华……
活在京都的人不知道京都之外的民间疾苦,若非他这两年在外颠沛流离,看尽了人间悲苦,他亦曾经是这京都里无知的世家公子之一。
“郎君或许可以将左某交于皇帝,换沈太守平安。”左无问又恢复了嬉笑。
“先生不必试探我。”裴衍洲熄了火,细心地将烧过火的地方用土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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