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地向年轻的郎君求助,却不知道他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幽深。
裴衍洲忍不住伸手为她擦拭掉滴落的眼泪,粗糙的指腹磨过她的脸,如同砂纸轻轻划过凝脂,难掩忧伤的沈月溪抬眼望向他,如同无辜而懵懂的玉兔。
“这事并非因为你,你好好待在姚府便是。”他神情依旧淡淡,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叫他改了面色一般,“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阿耶出事的。我离开汾东一段时间,在我回来之前你莫要离开姚府……我从前有个兄弟,名叫陈阿悔,他还算有两下子,我让他跟在你身边做个侍卫。”
“那你……”沈月溪说了半句吞了半句,终究是不敢问他要去向何方。
第二日清晨,裴衍洲将一个黝黑的少年领到沈月溪面前,那少年比裴衍洲稍矮一些,穿着普通布衣,只是背上背着两把斧头,看上去有些奇怪。
少年见到沈月溪,不伦不类地行了个拱手礼,洪亮地喊道:“给沈娘子请安。老……啊不……我叫陈阿悔,是阿厌……痛!痛!痛!阿厌,你干什么!”
裴衍洲若无其事地将踩在他脚背上的脚收回来,淡淡说道:“裴衍洲。”
“哦……我这不是忘记了……既然你都改名了,我是不是也该叫个响亮点的名字,我也不要叫陈阿悔了,我要叫陈无悔!”少年亮齿一笑,大声喊道。
“咳——”沈月溪猛地咳嗽了一声,瞪向那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少年,这个“陈无悔”是十年后叛军里叫人闻风丧胆的龙彪大将军陈无悔吗?
前世她未见过陈无悔,却从喜枝的口中听过,叛军里有一个白脸的阎王便是裴衍洲,还有一个黑脸的无常叫做陈无悔,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她瞧了瞧自家义兄,又瞧了瞧憨憨的陈无悔,或许这一世当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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