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尾的光点陆续升上夜空,在炸开的前一刻,她转身揪住江启年的围巾,踮脚吻上了他的双唇。
一刹那,光点像水滴落入滚烫的油锅当中,在爆裂声中绽放成一朵朵流光溢彩的蒲公英,成千上百的水母状焰火游入深海般的夜空之中,四散、下坠的火星如雨般洒落,又像是演出谢幕时散落的金箔纸屑,落入她的眼眸,再落进她和江启年重迭的唇瓣,像海水一样咸涩,残留着焰火的余温。
古话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兄弟姊妹们之间的缘分,本也应如月相那般,一昔如环,而后昔昔都成玦。
成年后的亲兄妹,即便最初孕育于同一个子宫,诞生于同一屋檐,也注定分道扬镳,就算仍仰望着同一轮太阳或明月,透过的也是不同的窗户。
可她和江启年不会分开。自她人生中的太阳被残忍地摘去,江启年便成为了她天空中昔昔如环、永不隐没的满月。
不管她去往何处,月亮都悬在她的上空,举目可见,照耀着她在黑夜里踟蹰前行。往后余生,年年岁岁,皆会如此。
江示舟不会告诉他:如果能对着烟花许愿,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希望——他们以后会死在一起。
不远处忽然响起细微的“咔嚓”声,与此同时,几道刺眼而又一闪即逝的白光打在他们身上。
江示舟的思绪一瞬间被拉回现实世界,身体同时条件反射般地推开江启年,有些惶恐地望向闪光的来源,眼睛还红红的。
她少年时的ptsd症状早已消退,却也由此多添了另一个应激反应——就算已经在一起十年,她也始终心知肚明:她和江启年,始终不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的关系。
江启年表现得则相对镇定得多。他顺着闪光的方向望去,原来是一位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陌生青年。
还没等他先开口,青年注意到俩人的视线,就主动走上前来。
“你好,我是特地来这边拍烟花的业余摄影爱好者。刚刚恰好看到您二位的亲密互动,觉得画面很美,就擅自抓拍了几张。请问一下我能保留这些照片吗?只会发在我个人社交平台上,不会用于盈利的。”
在青年的介绍和解释下,江启年微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相机,和江示舟挨着一同查看显示屏里的照片。
一共抓拍了七张,照片里的两人都身着厚重的灰黑色大衣,围着相似的蓝格纹羊毛围巾,背景里烟花绽放下的暖黄逆光仅仅勾勒出他们紧紧依偎的轮廓和难以辨认的交迭侧脸,女子乌黑长发的外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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