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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河,把他放了,送出去罢,你和汪汲离开这里,不要进来打扰。”
王陵深处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幼年的事崔漾记得清楚,便从这一道声音里,听出了一点熟悉的音色。
他自两岁会说话走路起,便有帝师教导,所学的是一套安稳端方的储君之仪,加之体弱,不过三四岁,行路说话,便与寻常孩童不一样了,一板一眼,每日喝的是苦药,但苦药后会吃蜜饯,又极不喜欢药味,所以非但说话,呼吸时带着甜味,连声音也一样,面对臣子侍从宫女下人时,听不出来,若是与亲近的人,便时时带着笑,因着生得好,笑起来,总叫宫人夸赞小太子,一笑生花。
宋河去牢笼里放人。
暗黑的王陵深处,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一身白袍的男子拾步走来,乌发一丝不苟冠于紫金冠内,身形修长,如切如磨,叫昏暗的王陵都亮堂了三分,走到离她两丈远处,站了一会儿,走至左手边的矮榻上,坐下来。
这是四岁以后,崔漾第一次看见这位弟弟,当年一则宫中两位嫔妃诞下公主,背后家势不低,嘉元皇后想诞下皇嗣保住皇位,二则当时文帝病症已初露端倪,因此嘉元皇后生下她后,十一个月后诞下皇嗣,立时被封为安庆太子,两人年岁没有差太多,却不是在一起长大的。
拥兵数十万,越国分崩离析,都是争权夺利,山无二主,没有什么好说的,崔漾直言问,“我既在这里,你扣着父兄也没了用处,放了他们罢,放他们出城,你有什么条件,再谈。”
司马慈坐在矮榻上,眸光一瞬不瞬,她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厉害,小时候厉害,现在长大了,只身入敌营,从容不迫,似乎世上,从未有过什么叫她为难的事。
父皇常夸司马望舒聪慧,舅舅也说,可惜不是男儿身,但他也很聪慧,很小的事他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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