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把人放了。
衣角擦过耳朵尖,再滑过腮面,月光底下,团领上的那片暗纹好似在流动。
明明是来效力的,却差点招了事,司滢退开一步:“是我不好,给表兄添麻烦了……”
老实地道歉,客客气气,战战兢兢。
谢枝山眉梢起伏了下,对这份胆憷分外不喜,想她倘或不是这样恭顺,而是将骨子里那段泼气拿出来,骂他几声,挠他两把,或是痛痛快快哭一场,他都不会这样窝憋。
浑火穿心钻肺,无孔不入。
“不干你的事。”半晌憋出这么句,谢枝山抬脚便往前走,只那步伐里头,多了些刻意的从容。
两臂没了压迫,一身轻松,却又莫名感觉哪里不舒服。
失控过后,人是飘着的。
茫茫地钻进马车,他摸了摸发烫的前额,浑身的血好似还在不停往上撞,是一开口就要斥人的情状。
谢枝山把手压在膝上,阖起眼,企图恢复气定神闲,料想自己今夜走得太急,该是风邪侵体,有些病气了。
前帘动了动,是落后几步的司滢走了进来。
她坐去对向,因为谢枝山的沉默而心里摇摇无主,迟疑了下:“表兄……几时来的?”
不好说自己押在后头跟着,谢枝山囫囵答了句:“方才。”
就两个字,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司滢没敢看他的脸,帕线勒住指尖,只能盯着他的团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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