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而是跟着他那位长随出的府。
马车一路拐道钻巷,车帘掀开,竟是她曾经去过的死牢。
这地方太有威吓感,司滢乱了方寸,一时僵立着没敢动,还是时川上来唤她:“表姑娘,咱们进去吧。”
没法子,只得麻着头皮再跟了进去。
连绵的乌黑,比之前更显逼仄的走道。入了夏,气味也越加腐臭,阵阵腥味令人几欲犯秽。
进到一间囚室,按着在马车上听来的嘱咐,司滢学着兵部那位石姓官员的嗓儿,扮出也被查拘死牢,好一阵呜呼哭叹。
锁链惊响,隔壁囚室传出骇然的问:“石胜?石大人?是你么石大人?”
司滢听出几分熟悉腔调。倒也巧,隔壁就是先前喊冤,再被水牢吓退的那个。
只她不能搭茬,只把几句丧气话颠来倒去地念,像是落败之犬颓萎半疯,已听不见他人之声。
自说自话间,听到隔壁死囚已由惊骇转向质问,说到激动处,拳头咚咚敲打墙壁。
听他意思,大抵是这位石大人先前答应在秋决前救他出去,后又捎话说有人从中作梗,救他不得,但会保他家小。
可眼下,连这石大人都被关进来,自然引得对方连串嘶骂。
在牢里待久的人连黑天白夜都分不清,神思多少有些痴癫,隔壁那位先还用的是拳头,到后来,就听得是在拿脑袋撞墙了。
或是心神使然,司滢感觉自己都闻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