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常浅睡后又惊醒。原本他以为大燕到他这一步已是一盘注定的死棋,传位旁枝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吴嫔腹中的孩子,又将这一池死水搅弄起来。
燕帝被身边的小内侍搀扶起来,依靠着软垫喝着参汤,心中思忖:不论吴嫔诞下的是男是女,在这剩下的几个月内,都要为这孩子铺出一条路来,若是真的是个皇子——
顾珩此时暂不能死,还要留着他来制衡着陆起章才好。
或许是燕帝沉思此事,小内侍奉到他嘴边的药匙竟也未发觉。
“罢了,朕心中有事,你也心不在此。”燕帝对那小内侍说道。
从吴嫔宫中的侍女来报后,这小内侍便时时刻刻想趁空换班溜走。
燕帝不必多想便知道他要去通传什么消息,索性直接开口:“你去跟他说吧,让他得空来燕宸殿见朕。”
病中的燕帝,更多地在思量与审视来时路。
他作为一个垂暮的老者回顾一生,竟发觉乏善可陈,此时心中唯一一件紧要事,就是延长年岁,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顾珩较之陆起章,还是稳妥一些,毕竟他等了这么多年,不会在乎这片刻了。
那小内侍似乎被燕帝的一席话给吓到,虽说他确为顾珩的人,但被燕帝这样直接挑破,还是有些惊恐,他一时不知怎么回话,只屈身说道:“奴,奴……”
燕帝将手一摆,沉声:“去罢,趁朕今日精神还好些。”
那小内侍得令后亦不多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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