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潮之后,二人顾珩欲叫下人端水进来洗漱,被秦观月制止。
她懒懒躺在榻上,伸手轻点了下顾珩的肩:“方才我是出了力的,如今也该珩郎伺候我了。”
顾珩会错了意:“什么意思?”
秦观月怔诧一瞬,明白顾珩以为她是要他礼尚往来的“伺候”,于是开口打趣。
“让你去打水,珩郎想成什么了?”
顾珩不回话,知晓与秦观月辩下去,不占上风,于是披上外袍,替秦观月打了水,自己又去盥室清洗。
再回来时,秦观月倚在榻上,似已疲倦地睡着了。
顾珩推门而入时,秦观月便已经醒了,但她仍刻意装作在睡梦中的模样。
昏沉的豆灯烛影下,顾珩站在榻前,眸光打量着她的面容。
不如往日那般伶牙俐齿,卖俏风情,此时的她倒显出些难得的乖顺姿态。
秦观月生得容颜秾丽,尤其是那双眼勾着三分媚,以至于顾珩常常忘了,她也不过还是个正值年华的小女儿家。
明晨顾珩与吏部侍郎约好议事,夜色已深,但想起那夜与秦观月手谈时的下注,顾珩仍拿来纸笔,置于正对着床榻的桌案前,提笔勾描。
同室而居的这些夜里,秦观月曾数次与顾珩提起她不幸的幼年,每每此时,在疼惜之外,顾珩还会生出一些卑劣的庆幸。
秦观月的幼年与他一般,是残缺的。某些时候,他发觉他俩的人生都有着相同的底色,悲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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