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才敢将手抽回来,烛灯下,原本纤细的玉指很快红肿起来,观月的额角涔出细密的冷汗。
秦大娘子走后,秦小世子那边悄悄地送了封信来。
观月打开信筏,潦草扫了几眼,见通篇皆是情言谑语,厌恶地将那信筏扔进了小铜炉里。
灼热的火舌逐渐吞噬了那张信筏,观月感到通身无比的自在,心里升腾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她的容貌明明比真正的秦小姐还要艳上几分,可秦小姐生来便享尽荣华宠爱,她却是在饥饿与冷眼中挣扎生长。国公府的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将她视作最卑贱的玩物,哪怕是秦小世子,对她也未曾有过半点真心。
她像是个听话的物件,被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他们猜错了,她可不是什么恭顺谦卑的乖奴,她是田间顽强的野草,哪怕有一丝机会,她都要拼命抓住,不顾一切地向上爬。
她不要只能在肮脏的泥淖里卑微地仰望明月,她要成为明月,要金玉相配,让人人艳羡敬仰。
观月的手指还在作痛,那股痛意顺着筋骨传遍全身,像是一味蛊魅人心的毒药,竟使她心底衍生出一种恶毒的想法。
那位被秦大娘子口中盛誉非常的丞相顾珩,就因为他投了个好胎,出身高贵,所以与他说几句话也成了十恶不赦的错处,要被扣去整整一月的例银。
秦大娘子或许瞧不上这些区区小钱,可对于观月来说,那却是给家中母亲治病的救命钱!
什么芝兰玉树的真君子,去掉这些浮夸的伪饰,他还不就是一个俊才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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