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晏桑枝只有数十人之距,光影之下的脸明明灭灭,却又无比显眼。
赖得于谢行安会丹青,且最擅于画人。他看人时,不看重皮肉,而看骨。
皮是会变的,骨相一直在那,所以明明晏桑枝与梦里的阿栀长得略有区别,可谢行安觉得就是一个人。
同为骨秀。
都有挺拔不弯折的仪致,风姿沉静。
他长眉轻扫过去,声色凝重,“十五,你能看见那人吗?”
谢十五这个憨憨,看傩戏正起劲,顺着目光望去,还在傻乐的脸瞬间凝重。
谢行安心里一紧。
却听他哭丧着脸道:“我倒想看不见,地上那么一滩影子,那么个大活人怎么能瞧不见。早知不来了。”
他压低声音凝重地说:“这就是那晏家小娘子,她识得我,要是叫她看见了,却说我们还没有上门赔礼可怎么办。”
本来是今日去的,却正好碰上药市,谢行安无奈只能再往后延一日。
晏家?原来疑虑可能是真的。
他查过江淮药行记录的医馆,姓晏的行医世家只有一家,医案上是有名姓的,记录在册的又刚好有个枝。
初时他只是觉得太过于凑巧,可看见这张脸后,他头一次怀疑自己是真的入梦了,还是生了癔症。
谢行安的手指蜷缩,眼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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