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回答家庭问题时,忽然开了口:“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啊?”
“爱就是结婚,对吗?”
乔楚辛挠挠额发:“也不完全是,但相爱的人往往会想携手步入婚姻,因为那是两人世界的一种最常见方式,也是最令人安心的方式。”
“我妈妈曾经对我说过,‘所谓结婚,就是两个人互为信仰,他们是彼此的肉体爱欲与灵魂共鸣,也是彼此的神。因为只有神,才能让人真正灵肉合一。’”
“唔,听起来感觉很神圣,也许你妈妈说的没错。”
“但实际上,她和我爸是彼此的心魔。‘我们互相折磨、互相撕咬,却谁也离不开谁,然后生下了一只没有感情的怪物’,妈妈这么说,就在今晚给我讲临睡故事的时候。”小梁度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母亲的话,连言语间的嫌恶与厌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乔楚辛皱起眉:“怎么能这么说!有些夫妻的确……是互相折磨的冤家,但孩子是无辜的。什么叫‘没有感情的怪物’,胡说八道!你看你高兴时会笑,悲伤时会哭,还会给我盖被子,怎么就没有感情了?她这是气话吧。”
小梁度转头看他——只能看到画框与他脸的斜面,于是干脆把画侧立在床上,手扶着框的上方,曲腿抵着下方。两人面对面之后,小梁度朝乔楚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我很会笑,必要的时候经常笑,就像这样……但其实我心里并不高兴。”
“不高兴,那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乔楚辛想去摸他的脑袋,才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伸不出画纸,只能做了个摆手的动作,“悲伤的时候,大哭一场也好啊。”
“就像在爸爸的葬礼上吗?我知道那时应该悲伤,但悲伤不起来,哭也哭不出,就只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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