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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风大,半夜伴随浪潮声呼呼地刮,日夜温差也大,这会儿室内大约只剩十五六度。小梁度睡不着,忍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冷不冷?”
乔楚辛没睡,也不觉冷热,一幅画儿嘛,纸片人没有人权。但对方既然问了,他的回答里也就相应地带了点委屈巴巴的意味:“窗销好像锈了,关不紧,透进来的风正对着我吹呢。”
小梁度掀开被子,趿着从衣柜里扒拉出的一次性酒店拖鞋走过去,两条胳膊从沙发背后伸过来,提起了画框。
乔楚辛以为他要给自己挪个背风的位置,或者干脆关进衣柜里,眼不见为净,却没想对方抱着画框一起爬上了床。
画框被斜放在枕头上,还盖了被子,露出画面上头脸的部位。小梁度侧身端详了两眼,问:“这下不冷了吧?”
乔楚辛很有些感动,觉得梁总没长歪之前,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后来怎么就成那样了呢?难道是父母双亡造成的心理阴影所导致?
他觉得自己既然深入对方的潜意识,共同经历了这段童年阴影,就有了安抚与开导对方的义务,于是斟酌着说道:“你好像对突然出现在阁楼油画里的我并不怎么吃惊。”
小梁度轻轻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有多奇怪,比死后回来继续吵架的我爸妈还奇怪吗?”
乔楚辛噎了一下:“呃,这么说来确实……你爸妈的感情似乎不太好,但应该都是爱你的吧,尤其你妈妈,误以为孩子要被偷走时,她看起来都快疯了。”
小梁度沉默片刻,就在乔楚辛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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