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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刀枪无眼,稍有不察便会遭遇不测。方才在七老图山,我亲眼见他肩头中了一枪,他仍能奋力拼杀,果然骁勇。”
乘月叹了一口气,不言声。
张垂恕看着公主在夜色里温柔的侧脸,只觉这陌生而残酷的北境,都变得温宁起来。
“臣听闻,顾步帅是陛下为您选定的驸马……”
驸马二字委实刺耳,乘月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不是,“不过是竹马罢了。”
此一时顾景星的伤口已然上了药包扎完毕,世界重归了寂静,公主和张垂恕的轻言细语,也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有心人的耳中。
“公主上回见过了坝上的草原,喜欢吗?臣的家乡钺戎也有许多草原,同帝京城附近的草原不大一样,水草丰盛,物产丰美,还有钺戎独有的庆典,倘或公主喜欢,可以择几日到钺戎来玩儿。”
“我喜欢啊。”乘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我喜欢瞧草原上又大又圆的黄月亮,可惜从前我有想着的人,现在没有啦……不过即便这样,我还是喜欢草原。”
公主说起月亮,其实是想到了阿娘,现如今阿娘就在她的身边,自然不用想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听守在顾景星身旁的盛大玢忽然一句啊呀,惊呼着:“步帅,您怎么又吐血了。”
乘月就转眼看过去,果见顾景星斜倚在山石上,鲜血染了唇边一片,许是疼痛难耐的缘故,他微闭着双眸,面颊苍白着,反而有一种破碎的俊美。
乘月心里很担心,可方才都说了不再同他生气的话,这会儿不好上前关怀,只默默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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