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三四岁的孩子最惹人嫌,萧淮止此刻面对接连追问的女儿,深有体会。
他淡淡瞥她一眼,“孤何曾说过不要你,不是你自己说要入宫住几日?”
“分明是你自己说的,回来与我一起用晚膳,我去长乐阁都是因为你不理我!而且你还罚我!张子胜每日散学都有娘亲来接!我就没有!我从小就没有,你也不来!”
萧笛立马抬头反驳他,浑身都在冒着火星子,偏偏那双眼睛满是委屈。
萧淮止盯着她那双眼睛,一时陷入沉默中,半垂的眼里淌过暗流,缓了片刻,他才道:“你可知张太尉那幼子被你随手一推,现在都躺在床上。”
乌澄澄的眼睛里瞬时盈满泪花。
他敛了目光,马车辚辚地踩过闹市,天已彻底黑了,车内烛光摇曳,晃过小团子气鼓鼓的脸。
又是好一阵沉寂无声。
待车毂缓缓停下时,萧淮止才瞥她一眼,再度开了口:“孤罚你,是因为你做事落下把柄,并非你打人。”
她身上一半淌着的都是他的血脉,本性如此,也绝不会遭人欺负,他觉得甚好,唯独便是太过莽撞。
萧笛还未反应过来,便听男人又道:“下车。”
车帷掀开,王府门前银珰已抱着一件兔毛织锦斗篷候着了,萧笛被父亲一把抱起眼神瞥过今日被她支走的银珰,为了避免萧淮止又把自己松开,她干脆一双小手挂在她爹爹脖子上。
玄氅挡住夜风,父女二人一并用过晚膳,屋外便已候着一身甲胄的将士。
萧笛明白,她阿爹又不会管她了。
思此,她先一步提着小短腿跑出厅堂,经过将士时抬眼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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