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耳的疤,像条蜈蚣,这个位置是大多数人的视觉盲区,不至于破坏美感。
到嘴边的说教戛然而止,最后变成没什么力度的狠话,“我看你干脆全都憋在心里,憋死你算了。”
曾经有段时间,叶淮和很多人一样没法把温北砚当成一个正常人看待。
他是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见到的温北砚,在他父亲叶斌开的小超市,温北砚是来打工的。
那会温北砚很少开口说话,更多的是用点头和摇头回应别人抛出的问题,他就像生长在石头缝里的杂草,照不到阳光,看上去孱弱没有生气,但也能存活,只不过经受了风吹雨打,活得遍体鳞伤。
叶斌很照顾温北砚,知道他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几年前去世,又被叔伯赶出家,就特意腾出一间空房给他住。
温北砚在叶家从来不开灯,好像习惯了在黑暗中生活,房间原来是个储物间,面积很小,角落堆积着杂物,窗帘是棉布材质,老旧,褪了色,隐隐透着光。
他就借着那点微弱的光,在逼仄狭窄的过道里自由穿梭。
那年叶淮和温北砚同岁,十八,成人的年纪,被家里保护得好,有着和年纪不相符合的幼稚。
叶斌对温北砚越好,他就看温北砚越不舒服,私底下把这人当成闯入自己家的入侵者、试图夺走叶斌宠爱的心机婊。
对敌人就得亮出爪牙,不分出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于是叶淮开始明里暗里地同温北砚作对,最初只是口头上的嘲讽,后来被人一挑拨,发展成一些暗戳戳的肢体冲突。
有次,他在叶斌送给温北砚的球鞋里放了几枚图钉,只不过放完就后悔了——他对他的恨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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