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做很多梦。环绕这座高楼的巨大水蛭……那时候她十岁。
余栀突然睁开了眼。
旁边反扣在被子上的手机透出来点光亮,她翻过来,是母亲的电话。
“打了两个怎么都不接啊?”划开绿色接通键传到她耳朵里的首先就是母亲的埋怨。两遍?余栀在脑子里跟着母亲重复了一遍。昏沉、摇摇欲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困了。
“你弟弟到了吗?”母亲问。余栀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到了。”她坐起来把灯开了。
余栀知道接下来她母亲要讲什么。
“……这房子花了他多少钱?”
“没多少。”余栀含糊地说,“我哥买的。”
“哦。”她母亲将这个哦字咀嚼得很长。快问出来吧,余栀在电话一端无声地恳求着,她们母女间有很多次类似的沉默,一扯上她父亲就让余栀觉得格外可怜——她、她母亲、以及被她母亲刻意忽略的哥哥。她父亲在离婚后的成功成了扎在她们母女间的一根刺,在中间夹得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她甚至恶毒地揣测着自己母亲的动机——她差一点就要问出来了:你恨他什么?离婚之后那段时间的等待吗?
“那女的没反对?”
余栀无声地呻吟了一声。
“妈!”余栀大声说,她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更理直气壮点,“我爸的钱跟她有关系吗?她就是个照顾我哥的保姆,说多少次你才放心?财产都公证得一清二楚,你想她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你?”她听见母亲这一叹叹得心酸又凄楚——十五年没消解的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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