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高兴啊,为自己的老友高兴。摘了帽子,回归到岗位上,那就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素来不爱酒,也不喜欢呼朋唤伴的他,这回坚持邀请老友一家人吃饭,好为他们接风洗尘。
只是筒子楼的房间太小了,况且左邻右舍都是同事。
陈致远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运动,早就是惊弓之鸟。
他害怕自己跟老友一时间喝高了,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大实话,又叫人捕风捉影作为证据报上去,再给他们扣上顶右.派的大帽子。
至于去饭店,那就更不成了。不是掏不起钱拿不出票,而是谁知道周围是什么人,他们两个曾经的老右坐在一起吃饭。万一有人盯着,就等着拿他们的错处呢?
思前想后,陈致远只能试探着询问儿子,能不能借用四合院的房子邀请赵叔叔一家吃顿饭。
田蓝相当大方,立刻表态,当然可以。
她还热情地跟对方介绍胡同里可以不用票就能买的肉和豆腐,以及城郊的农民挑过来卖的新鲜蔬菜。
等挂了电话,她转过头朝陶处长笑笑,主动介绍:“我公公的电话,他的朋友脱帽了,想请他家吃顿饭。”
陶处长眼睛一亮,立刻撺掇田蓝:“那你应该回去呀,这是件大喜事,你和陈立恒都该回家,一块帮忙张罗的。”
田蓝露出直疑的神色:“可以吗?我这边事还没做完呢。”
陶处长热情洋溢:“当然可以了,劳逸结合嘛,干什么工作都应该有休息的时候,不应该忘记生活。先歇歇,好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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