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挂着,别人说起来,我们还是四王八公之一,你怎么看?”
马兖皱眉道:“祖父已经去世了,如今父亲身上的爵位是一等将军,再说,不只是我们家,如今真正的国公府还有几家?更别说像荣、宁二府这样,如今已经被剥了爵的人家了,四王八公这个说法,本来就不合适。”也就是在父亲书房里,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他才敢说,“像是在挑衅似的。”
挑衅谁?挑衅不重用他们的新帝。
然而皇帝已经算不上是新帝了,他已经登基十几年了,朝里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襄阳侯、袁兴舟这样真正有兵、有权的人都被一网打尽了,所谓的“四王八公”又能掀起什么波澜来?他们这些老亲戚,一面认命,想方设法地奉承皇帝,想讨他欢心,一面呢,又情不自禁地想动点心思,让皇帝知道自己不好惹。马兖置身其中的时候不觉得,如今放开来去看,只觉得这些世叔们委实矛盾得紧。可是现在,挑衅已经不管用了,皇上现在甚至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有什么好放在眼里的呢?真正让他忌惮的襄阳侯、袁兴舟是什么结局?他是怎么处理他们的?端的是雷厉风行,斩草除根,连忠顺王妃的死都显得那么不明不白的,但忠顺王不得不在家里闷头装了那么久的孙子,如今出来了,也是鞍前马后地给皇上卖命,只怕落个不好,旧事重提。对比起来,荣、宁二府只是流放,已经算得十分宽容。可那也不是看在他们祖上的功勋或者贤德妃的面子,而是皇帝也知道,王子腾没了以后,他们这几家,早就没机会动摇皇权了。
至于王子腾怎么没的,也没人敢猜了。
马尚德叹了口气:“你说得是。”倒是理解了蒋夫人执着地为儿子求娶馥环的选择了。虽说也没什么用处,可至少摆明了态度。不知道宁国府的贾珍如今想起当年给媳妇大办的丧事,会不会后悔。但马尚德以己度人,觉得当年的那些挑衅愚蠢透顶。哪怕之后不久皇帝就封了贾氏贵妃,那也绝不是他人所想的对上皇,以及上皇近臣的妥协。
那更像是麻痹他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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