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来。”
男人俯身把凌乱的血纸团捏在手里,沉枝竹看到他干燥掌心里濡湿的一团团血纸,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泛起。
她小声道:“你的手上有血。”
仲南看了一眼,手背上果然有一道血痕,沿着皮肤的纹理扩散开。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没事,我去洗一下。”
卫生间里的空气几乎是凝滞的,仲南看着镜前自己眼神里的挣扎,最终垂头低低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近距离看着那抹在手背皮肤纹路上鲜活的血迹,半晌才伸出舌尖,几不可察地舔了一下。
普通的,血的味道,仲南默默想。
他垂下胳膊,打开水龙头细致地洗手。洗手台挡住的身下,男人裤子中间的布料已经支起了一个夸张的弧线。
仲南记起了小时候跟随父亲猎到的第一只兔子。
他把它从耳朵提起来的时候,那只柔软而沉钝的兔子也如沉枝竹那样把血滴到他的手臂上。
今夜,他做了一个让自己毕生难忘的梦。
梦里他以第叁人称的角度,看着年幼的自己骑着自小相伴的白马,对一只兔子穷追不舍。他的手里拿着一把父亲当年给他特制的手填弹枪,有点像燧发枪,但又不太一样。
仲南看着一人一兔在树林里奔逐,逐渐那只兔子变成一头未完全成年的幼鹿,仲南看到她细长矫健的腿不停穿过矮小的灌木丛,母鹿没有角,她白皙的耳朵在长而浓密的黑发里偶尔露出来。
他在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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