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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竹秋一针见血挑明真相:“您若对那一家人没歹意怎会关注他们的近况?臣女猜您之前是想狠狠责罚那泄密的工匠,只是被东厂的人抢先了,对吧?”
再次见识到她的料事如神,朱昀曦像面对照妖镜的鬼怪,脸失血色,片刻犹豫足以暴露罪行,他支吾着辩解:“我、我是发过火,但没执行啊,陈维远知道我在说气话,根本没把他们怎么样!”
这种时候他倒很诚实。
柳竹秋惨然发笑:“这就是您的可怕之处,一时的冲动就能轻易害平常人家破人亡,事后您最多懊悔,别人却已丢掉性命,您认为这公平吗?”
朱昀曦泪珠滚瓜似的落下来,伤心辩驳:“你不能拿没发生的事指责我,我虽然是太子,但从没故意伤害过任何人!”
他像个捧着危险物品四处乱逛的顽童,见人们害怕躲避,还哭着抱怨人们不理睬自己。
柳竹秋忍无可忍,沉声揭发道:“那我表妹又害过人吗?还有跟她一起被你临幸的那个姓江的女子,她被救出来的那晚便早产死掉了,我想她应该也从没做过危及您和朝廷的事。”
朱昀曦惊讶,忙问:“江氏是怀野种的那个吗?”
他以为怀胎月份大的更容易早产,柳竹秋听出他还在搞区别对待,愤懑道:“她和我表妹都是在被关进山西街的宅子以后才怀孕的,那个死掉的胎儿是个男孩儿,就是你梦寐已求的“嫡子’。一出娘胎还没来得及睁眼看一下这个世界就死了。”
柳竹秋在太子的震惊中转身,从床底抽出一口三尺见方的黑漆箱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只广口的粗陶坛,她掀开盖子,坛内顿时散出浓烈的烧酒味。
“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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