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曦的伪装蒙蔽了。
表面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地依偎着她,暗地里伤天害理,杀人如麻,他是真把人命分成三六九等,看重的如珠如宝,轻视的贱比蝼蚁。
她不只厌恶,甚至不想再看到他。
朱昀曦怕萧其臻再请奏赐婚,亦怕皇帝想起这事,闻知柳竹秋搬回租房,急忙偷偷微服出宫找上门去。
柳竹秋没打算躲这冤家,请他来到卧室,堂堂正正谈判。
朱昀曦发现她神色比在宫里时冷淡了好些,提防她已获悉工匠家的遭遇,未开口额头便冒出冷汗。
他再慌张柔弱,柳竹秋也不会心软,静静对面伫立,仿佛不肯弯折的石柱。
“殿下,臣女说过等您病好以后就跟您好好说清楚。”
“……是,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朱昀曦试图靠近,柳竹秋出手便是致命招数。
“臣女决定嫁给萧大人。”
朱昀曦做了完全防护仍经不住这一击,疼得咬牙含泪,大声斥问:“我都那样卑微地乞求你了,你还不肯原谅我?我不会让你进宫做妃子了,你表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负责照顾,触犯你的地方我都改正,这还不行吗?”
见她保持麻木,他以为是审问的架势,慌忙不打自招。
“你一定误会那做凤冠的工匠是我找人逼死的对不对?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东厂的人干,我事先一点不知情,后来还让陈维远去救他们。你别把这笔帐算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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