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将窗户再次关拢。
银栀不解地看向自家姑娘,却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疑。
“姑——”
女子用手中的帕子捂上丫头的嘴唇,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出声。她摆摆手,要银栀跟在自己身后,二人摸黑回到原本醒酒的耳房。
二人歇了许久,估量着快到子时,宴席也要散场了。官白纻才带着银栀,不慌不忙地朝宴席的方向走去。
夜渐深,那弯弯的弦月愈发透出几许过于锋锐的冷然来。脚下的青石板路因反复踩踏,竟然有了玉石般光泽,更多出几分清透的意味来。
官白纻抖了抖衣衫上初凝的冷意,不远处,有愈来愈近的喧嚣之声。
无数的官灯火烛簇拥着一群人肃肃走来,打头的是明黄色华服,其身后跟着各色的蟒袍,无声的威势如山般沉沉地压来。那些蟒袍并非官员,而是宫内有权有势的太监。
本朝在宫内设二十四衙门,其间有一司礼监,内有提督、掌印、秉笔、随堂等太监,权力极大,皇帝特许这些手握大权的亲信宦臣着蟒。
比起宫外还要用孔孟儒道遮掩二三的官老爷们,这些宦臣往往更加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令人生惧。
这群人打着灯笼远远走来,在朦胧的灯火中那些同样华丽威风的蟒袍竟然隐隐有将龙袍完全遮掩的态势。
睿宗衣服上绣着的那条真龙,就好似坠入万丈蛇窟,被一点一点啃噬殆尽,难以挣脱。
银栀被吓破了胆,“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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