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
偏偏年少明丽的天家贵女独自坐在雪白的墙边,银朱色广袖迤逦拖在褪色清漆的窗棂上,眉心一点艳红的梅花钿,乏善可陈的寻常值房就突然增加了几许惊心动魄的亮色,变得不寻常起来。
“谢舍人来晚了?”裴显站在门边,语气极平淡地问了句,“他没有把邸报先送过来给殿下过目?”
姜鸾被惊动了,侧头往门边望过来。
她的表情并不意外,似乎政事堂二品大员出现在一间普通的值房门口,是件极寻常的事。
“我叫他今天别来。”她换了靠住长案的姿势,鲜妍的银朱色广袖从窗外收回来,搁在清漆长案上,依旧垂下来一截。
“今天本宫是专程过来找裴中书你的。”
“是么。”裴显语气淡漠地说,“正好臣也有事找殿下。前几日殿下送来两盆兰草,一盆在臣的中书省值房,一盆在兵马元帅府,历经秋霜而不衰,都是长势喜人的佳品。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臣正想找殿下当面说清,把兰草退回去。”
姜鸾抬起视线,打量他神色毫无波澜的眉眼。 “啊,生气了。”
她斜倚在长案上,兴致盎然地问,“谁惹你了,裴中书?”
裴显站在门边不答。
姜鸾歪头想了想,噗嗤笑了,“该不会是上次见面时本宫不肯收回兰花玉牌,让裴中书气到现在吧。”
裴显不跟她掰扯,抛下一句,“殿下先不急着走。臣这就让人把值房里的那盆兰草送来,完璧归赵。”转身就要出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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