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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毛的畜生!”
她骂了句,悄悄往房里摸。
鹦鹉在她背后兀自嘎嘎不停,又吼又叫,来回只有这一句。窦娘子心道,狐假虎威,就会这一句,装威风,又觉奇怪,便是上下躲懒,张峨眉贴身的人,总得有罢?
想归想,眼前扑面而来,屏风上果然一条翘尾巴的大鲤鱼,嘴巴尖尖的对着左边,她便往左边转,沉沉喘息中,果然是个博古架,又果然有个香炉。窦娘子稍微松气,掂着脚呲溜到博古架旁,七棱八角的各样瓷器,缝隙中有个白影颠来倒去,带着蓬蓬的黑发,似个拂尘来回刮拉。
她惴惴探头去看,立时捂住嘴,双眼越瞪越大。
“走罢——”
谢阿怜坐在灌木里发呆,瞧窦娘子垂着眉眼,便也不问她。
两个伏在码了许久,趴在水里冻得发抖,琉璃亭太小,来回盏茶功夫就逛完了,装不下伙房,岛上一日三顿从九州池送来,送饭的船另是一种,两层船楼,尾巴上堆着西瓜和哈密瓜。
她又换了一套说辞,说快出宫了,想多要些嫁妆,求府监开口,谁知臊了一鼻子灰,没脸等控鹤府的船回来,求人帮个忙。
那船工是尚食局管运送的,护着自家人,嘿了声骂,“狗东西!”
指船舱里开好的西瓜,请她们坐下慢慢吃。
如此无惊无险,谢阿怜送窦娘子出了归又门,窦娘子不舍,手着把宫墙。
“你是定的下月二十出宫?”
年年宫人出宫,都在九月二十,她问也是白问。
谢阿怜点头,握着金镯子安慰她,“阿姐放心,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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