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纲与法藏朝夕相处三年,华严宗与律宗虽是不同流派,于具体经文释意上有些分歧,但到底同在槛外,又都是肩负本宗兴亡的人物,彼此皆有惺惺相惜之感,便拿好言劝他道。
“真实无相,尘色本空,人之贪念既生,岂是你几句劝喻就能奏效?”
“张家一心求死,我也不曾将性命看得恁重。”
法藏说的很坚决,没有气壮山河的豪迈,但心沉似铁。
文纲知道难以改变他的决心,此刻他正满是殉道之冲动,张峨眉有句话说的对,孔家后人,于这种事很看得开,君王刀斧再利,斩不断孔家血脉,一家一姓尚且如此,何况佛门信众数以十万计?
真逼到绝路上,赴汤蹈火而已。
当年宇文邕灭佛,不也熬过来了么?
文纲道,“一介宠佞,不值当你如此。”
法藏咬牙切齿,“佛指决不能毁在我手上!天冷还好,热起来,七层棺椁也难阻挡湿气瘴毒侵入,所以太宗才挖地宫,百代苦心,我不做这个罪人!”
瞧他还是心浮气躁的模样,文纲捋着胡子慢悠悠开解。
“佛祖镇日端坐莲花之上,瞧他们苦海里沉浮,更无奈了。你呀,还是心有挂碍,惦记《华严经》未完,才被她拿捏住了。”
法藏怔住,一念通明,顿时又悔又羞。
马车开动起来,恰法藏起身,颠得一趔趄,差点摔倒。
佛门惯例,向来以简朴为荣,所以车厢虽大,既无锦垫,又无软枕,只有几个破烂旧蒲团,大家挤簇着坐。法藏大把年纪,不想跌进人堆里,只得往边上歪倒,砰地撞正车壁,痛得龇牙咧嘴。
&nb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