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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峨眉发笑,“瞧把他吓得!五叔使个人跟他去,务必死死盯住了。”
张易之应了,玉壶便拿圣人脉案来与他瞧,上头勾勾圈圈,已使红笔点出要点,张易之识字有限,向来文档书案,皆是由张峨眉处置过,再奉与他。
他翻了几页,咦然感慨道。
“圣人身子骨儿真是康健,不枉我等小心服侍多年,寻常老妇若是久困室内不见阳光,性子总要暴躁些,圣人却如常饮食,睡眠也不见少。”
张峨眉道,“原没什么大病,不过些许骨痛,不得不躺下了,昨日夜里悄悄扶起来,已是能走能坐,也是她老人家精明,借此机会,瞧瞧众人反应。”
“可恨太子十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张易之甚是遗憾,当初指着这一条硬是栽赃了他,如今偏卡在上头。
张昌宗也不甘心,“原以为病个三五十日,总该动弹了罢?”
那头法藏被人拿檐子抬着,从大明宫深处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出九仙门,到了走马楼。徒子徒孙等待良久,远远见黄门开道,忙迎上来,把他安置进自家马车,躬腰恭送控鹤府的人走了,重上车侍候。
车上坐着文纲法师,是与法藏同去法门寺请佛指之人。
他是律宗高僧,十二岁出家,二十五岁讲律,三十岁已然登坛,尤擅辩论,论佛门中地位,比法藏更高,只不及法藏有个国师头衔,才屈居其次。
听了法藏转述,尤其张峨眉一节,文纲法师直愣住了。
法藏无奈道。
“我瞧她年纪轻轻,谈吐又极聪慧大胆,原想劝喻两句,权势地位犹如水上浮油,舀起一勺尝尝仿佛有滋味儿,然说到底,不过是一场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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