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你看,我还是能驯服得了它的!”
赠马者身下也骑着一匹乌骓,一身甲胄曾在梧桐林中见过。遥遥地,朝云看见他那张面白无须的脸。那是孙全彬,她看得真切。
孙全彬驾着马奔来,骑到了她的身侧。
“可要当心,这马烈呢。”
朝云并不当回事,仍旧飞驰。
一阵阵专属于西北的寒风凌烈地吹打在她披散的发上,枯死的草混着浑浊的泥的气息自下而上地弥漫,铺进她的耳鼻。远处有牧民幽辽的歌声,像是要把这片草场上万年的往事,用风中含混的乐音讲述给烈马与野狼听。
她抬起头,便是南飞的群雁。大雁的羽翼被它们以轻盈而苍劲的力道扇动,带起野草之上的尘泥与纤沫。
朝云转头问孙全彬:“它叫什么?”
问的是马儿的名字。
孙全彬道:“它没有名字,你可以给它取一个。”
“嗯。”朝云再一次抬起了头:“那就叫它雁儿吧。”
他不必问为什么,看着天上高寒之处飞着的鸟,心与朝云的眼睛一样透澈。
“好,就叫它雁儿。”
“雁儿……”朝云摸了摸马儿的鬃毛,“雁儿,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