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也回了她四个字:“孺子可教。”
他懂了,下面一众人也懂了该他们懂的那一半。
连璋见霍长歌果然跟着来了崇文馆,霎时面色铁青难看,谢昭宁还正尴尬,闻言脑壳越发得疼,连珩悄声一哼唧,哭笑不得:“这咋还躲不过去了呢?”
连珍一双美眸不住扑闪闪地眨,十指揪紧了手帕,嘴唇微微有些抖。
昨日皇帝只派了人来与她知会,说今日起破例便可来崇文馆里念书识字,却未与她言明,原是让她来陪霍长歌的?
杨泽笑过半晌才停,他人虽和善有趣,授课时却直言正色、言辞犀利,规矩立得多且杂,是以无人敢于学堂之上与他嬉戏玩闹,如今只一个霍长歌,却能与他谈笑甚久,倒也颇开了一众人的眼。
“寻个地方坐下吧。”杨泽笑呵呵一摆手,霍长歌便应一声,越过众人,转头去往最末一排,往唯一一张空位上合衣一趴。
她那桌正前便是谢昭宁,他今日显然要当值,一头如墨长发又拿锈金发带高束了马尾,露出一段修长颈项,英气又干练。
听说,脾气好的人,连头发都会很软,就像他的心一样。
霍长歌手掌托腮,凝着谢昭宁背影,便想伸手摸上一摸,瞧瞧这话是否属实。
她方一抬手,便见谢昭宁倏然朝她扭过半身,见她那手微张停在半空,一副想要扇他后脑勺一把的模样,霎时一怔,冷艳长眸茫然一眨又恍然大悟,只当霍长歌特地选了他身后的位置就是为了报复他,下意识便叹了口气,忍不住腹诽——到底是谁曾言之凿凿与他说:北地天高地广,人心便也生得宽阔?
霍长歌:“……”
他俩尴尬对视一瞬,谢昭宁表情难以言喻得将一张字条就势塞进霍长歌手中,复又转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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