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为浮萍,即是说的这条道理。”
她扶着帷帽缓缓走向大殿正中,正中上方有一扇天窗打入一缕阳光,阳光撒在帷帽的金线上泛出金光。
“可我看来,痴,也可分为真痴,物痴,情痴。说文曰,痴者不慧也,即是真痴,世上总有不幸之人天生不慧,是人多有嘲笑故而曰痴。而其他的痴不过是后人从真痴上展开而来的说法,物痴是执迷于某样东西,情痴是执迷于某种情感,那嗜欲呢?嗜欲者是否是痴呢?”
古代辩经这件事颇有些自说自话的感觉,即使是在现代辩论里,辩论者提问也都是自问自答的设问句,故而当元衿最后以问句为结尾时,众人都以为她还有下文。
但她停了下来,隔着帷帽,舜安彦能看到她盈盈的美目直视着巴拜特穆尔,是在等待他回答。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绪,在舜安彦读懂的那刻,心底涌出了止不住的嫉妒——是珍惜,元衿对巴拜特穆尔的珍惜。
“庄子大宗师有云……”
巴拜特穆尔说了八个字后突然噎住,在空旷的大殿里他愣愣地看着元衿,身后逐渐响起各种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响。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发问了呢?”这类质疑的声音很小,毕竟元衿是皇家公主,更是太后的心尖尖,随便议论搞不好就要落下个大不敬之名。
“这可是辩经,论的可是佛法,郡王怎么提起了庄子,这年头难不成佛道不分家了吗?”这类的质疑声音就高昂了许多,尤其是刚才被压在下风的住持弟子们,此刻恨不得杀上来吐几口唾沫在说错话的巴拜特穆尔脸上。
良久,巴拜特穆尔回头瞥了眼那些质疑他提老庄的人,不屑地说:“你们可以在大大小小的佛寺里藏财神庙,我怎么就不能提一句老庄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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