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起初只是静静听着,每一句话都像个榔头来砸一次他的脑袋,最多不过呼吸越发沉重,嘴角的笑容越发僵硬,可他还是在竭力维持着自己那张人皮。
可当听到除夕那晚,她还叫人熬醒酒汤后,脑袋终似被砸穿了,露出□□裸的血浆骨肉,叫谢凤池红了眼底,肩膀微微颤动地笑了出来。
那夜他未曾喝酒,府中众人因着守孝都不得饮酒,唯一喝了酒的只有霍光。
好一个洛棠……
庞荣皱眉看了眼主子,又看向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奴才——
程四郎何曾见过清和温润的世子这般模样!
他吓得连哭都不敢哭,狂颤着打了无数个嗝,眼看快要被吓死过去,庞荣无法,只得将人劈晕了,一把先丢出门外。
等在屋外的杜管家见状,顿时怔了神,倒不是讶异如此惩处下人,而是,如此惩处人的,是谢凤池。
眼看庞荣一语不发地要回屋,杜管家急得一把拽住人:“你怎得都不帮劝劝!”
庞荣实在不知,这种满头绿的情况该怎么劝。
杜管家看他反应也猜到了一二,深深叹了口气,将人往外提拽了几下,轻步进了屋。
屋内的谢凤池还在笑,他撑着额头,衣冠处处端正,便更衬着那张原本如玉的君子面庞怖如恶鬼。
杜管家看得心惊。
“侯爷,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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