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魔窟里,楚维阳见得最多的便是旁人的生与死。
那本该给人带来大恐怖的生死玄关,瞧见的太多太久了……比起碗里几块肉而言,也难说哪个更重要些。
说着,楚维阳抿了抿嘴,反而看向壮汉手里捧着的碗。
“你既没几天好活了,不如把那几块肉匀给我,我记你的情,等你走的那天,有我在边上照应着,还能教你体面些。”
闻言,壮汉竟哭不得笑不得。
“肉你就别惦记了,死后的体面,咱们这鬼蜮里乞活的,哪还顾得过来!临走前总要吃的好些。”
这般说着,夹杂在话缝儿里,壮汉一口肉一口汤,话还没说完,壮汉手里的碗就已经干干净净。
见没了好处,楚维阳便也不再去看,笼着手,小心翼翼地靠在石壁上,就要闭目养神起来。
可是他这里惬意了,壮汉却像是被勾起了谈性,也不知是因为生死玄关的恐惧,还是因为晓得自己不用再费功夫修行,他反而坐在那里,长久的端详着楚维阳。
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壮汉又忽地开口问道:“说起来,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楚维阳一时不答,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凝视着石窟深处深邃的幽暗,这么怔怔的凝视着。
好一会儿,年轻人才点点头。
“还能记得大略,太细节的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小时候是在乡野间长大,然后等到七岁那年,家里遭了灾,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嚼遍了草根就去啃树皮,到最后双亲舍不得易子而食,遂含泪将我卖给了盘王元宗,换了半袋米面。”
“从那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然后就是在盘王宗里,当时是张老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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