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仍然看太子,无声请示,太子挥了挥手,司绒也让稚山退到木道之外。
亭子里只剩两人。
司绒头重脚轻,扶着白玉桌坐下来,桌上一口小小扁扁的斗彩阔口圆瓷缸,小鱼还是半死不活,小王八倒是游得欢快。
封暄把瓷缸往前移了一点儿,说:“王八敢送,太医不敢看。”
“啊,是呢,”病容和雾气柔化了她锐利的眉眼,显得乖巧,“殿下连都亭驿都敢烧,一个不高兴,药轻点儿重点儿,受苦的还是我。”
她的喉咙干又痒,说不了几句就捂着帕子咳起来。
咳嗽时肩头一颤一颤,纱衣往下滑,左侧肩头游上薄雾,肤色比雾色还要白润,发丝跟着晃。
可怜死了。
封暄冷漠地看着,手垂到腿上,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假可怜,真狡猾。
司绒咳得脸涨红,巴巴地看着茶壶和瓷杯。
茶具都在封暄跟前,他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指头抵着,移到中间:“那孤的茶,你敢喝吗?”
喝,怎么不喝。
堂堂太子,还能干出亲自下毒这种事?
司绒两口喝完,喉咙口的干涩痒意才缓和稍许,又把杯子移过去,温和有礼地笑起来:“劳烦殿下再斟一杯。”
封暄没有动手,他缓缓地倾身,盯着司绒:“倒是真敢提。”
压迫感再度袭来。
司绒放在腿上的手攥出了薄汗,她再把杯子移过去一寸,把声音放软:“殿下斟的茶,司绒敢喝,殿下设的局,司绒也敢入,否则如今也不会在这云顶山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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