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糊涂,默默回想。
“不是请我听戏?”
还没反应过来。
谢添就看见梁净词挺轻快地对背景墙的玻璃整了整领子,将衣襟调整到最考究熨帖的角度,衣服被抻平,一丝不苟,他稍稍偏一下头,说:“择日不如撞日,走吧。”
挺难得,梁净词也有了点雅兴,乐意陪人出门逛一逛园子。
混进这衣香鬓影的一隅,耳畔是台上戏子咿呀在唱,有人递送上折叠成块的曲目单,梁净词敛眸,审视着上面的一些折子戏的曲名。
梨木桌上搁着一盏玉壶,一盅茶,一只清幽典雅的青花瓷碟,中间装几瓣碎果仁,都是特地给这位稀客备的,谢添说了,这是个爷,得伺候好。
但这爷盯着几行小楷翻来覆去看了会儿,神色倒显得兴致缺缺起来。
好一会儿,梁净词将曲目折上。
“昆曲有么?”
小厮过来:“有有有,您要听哪一曲?”
“长生殿。”他说。
梁净词不大懂戏,只觉得这昆曲腔调婉转清幽,叫人心生柔软。他合上眼,扶着太阳穴,闻着曲声,静入佳境。
谢添不好好听曲,话却是很多,时不时打量他一眼:“看来是这几个老师唱的不够好啊,怎么把人梁公子都唱睡着了。要不换——”
“在听。”
梁净词眼没睁,他淡淡说:“接着唱。”
端一杯雨前呷饮,梁净词心道,倘若当年留住了迎灯,今儿在他身侧的,不能是这么个七嘴八舌的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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