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从没见过梁净词成了情圣的样子,心道怪哉,讥讽道:“我说你也别太为她着想了,也不看看人领你情吗?”
梁净词想着,谢添对迎灯说的那些话,就像玻璃片,尚不到置人于死地的地步,但这玻璃倘若嵌进一颗柔软的心,再取出来时,势必就鲜血淋漓了。
他说:“我不为她着想,还有谁为她?”
电话是在这时打来。
家中座机,复古的南洋风,白玉质地,像个精美摆设,藏在厢房的芭蕉后边,二人都听见叮铃铃的脆响,回眸看去,梁净词也是头回知道,这是个真电话。
梁家的电话,他还要揣测一番有没有接的资格。
怕生事端,不如不接。
但没过一会儿,这电话再次打来。
梁净词拎起听筒,听那头安安静静,于是主动问了句——“哪位?”
那边磕磕绊绊的一句“你好”,就让他阵脚显乱,梁净词倚靠在旁边的方形案几一侧,听着她那边短促的声音,像软软柔柔的水波滴落在耳侧。
听她说要找什么选题表,这阵沉默里,梁净词低下头酝酿出一堆复杂的情绪。
工作中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梁净词竟然头回觉得,在这会儿有点犯紧张。
等那电话再接回,却变成了个男人:“是梁远儒先生吗?”
梁净词微愣,握成拳的指渐渐松开,他没说是不是,声线又沉冷下来些,问:“什么事?”
对方提到了拍摄,又提到了梁园和梁氏宗祠,要取景,要入园。
大概是和他爷爷互通过的环节,梁净词安静地听着,没打岔,末了说一句:“梁园是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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