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的。他看一眼郁桃,不过短短几月,长女似换了人一样,早不像从前咋咋呼呼,身上淡然处之的劲儿,怎么瞧都和那闫韩世子几分相似,再看哭成泪人的小女儿,这嫁了人反而过得不成样子,当初那婚事……唉!
他咳了两声,吩咐一旁的丫鬟:“还不去取了干净的帕子来给你家夫人净面。”
清官也难断家务事,他心中叹一声,才朝那不争气的女婿道:“终究是一家人,哪里要闹得这般难堪?当初我将阿苒嫁与你,便是瞧着你人品俱佳,才貌双全,却看现在不过一年罢,你房中已纳三人,我儿都替你张罗着,又生有一女,哪里不算贤惠呢?何况贤婿莫忘了,如今在朝为官,大丈夫心系天下,清廉自洁最要紧,可莫要为了儿女私情分了心啊。”
说罢,他转头又朝哭泣不止的郁苒道:“哭一回该停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婢女,歧生一时迷糊,你为正室合该规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两夫妻为何要闹成这样,因此伤了彼此的情分?纳了便纳了罢,待孩子生下,就养在阿苒膝下,歧生你觉着呢?”
段歧生拱手,道:“岳丈如此安排,甚好。”
那婢女听得一句‘纳了便纳了罢’,脸上闻之一喜,却又在‘养在阿苒膝下’,喜色全无,半响怯怯抬头,那眉眼如波似画含着一眶泪,半掉不掉的凄凄道:“能跟在大爷身边,纤艺便别无所求了,至于主母要我肚中这孩儿,也是他的福分,日后只求主母容我在您身边服侍着,能瞧着孩儿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
“谁要你这贱婢生的狗杂种!”
郁苒一口气喘不上来,胸口起伏,素日里文雅周全、人人称道的郁家二姑娘,声音尖利刺耳,指着段歧生嘶声大叫:“你段歧生当真是负心凉薄,当日求取信誓旦旦说此生只我一人,可结果呢?我房中的丫鬟哪一个你不曾沾惹过?便是我怀胎十月,你前后纳了沁水和雪柳,便是我叫近身的棋霜去伺候你,也是来者不拒,如今你连那登不上台面的洒扫婢也要了。我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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